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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然而现实的事情却是切切实实地那样发展下去。十一假期结束,赵应东回来了。
那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楼月在他小腿上看到红肿的伤口。
她还没来得及多问,赵应东抱了抱她,沉默寡言地回房间了。
十月中,楼雁去产检的路上出了意外,孩子没保住。
十一月,楼月向赵锡举报赵应东沉迷手机,焦头烂额的老父亲强迫他删掉了“网恋对象”和视频软件。
十二月,楼月亲爸岳立岩带走了楼月和楼雁。
第二年春节假刚过,他们就离婚了。
高三下学期,她办理了住校,那半年都没怎么出过学校。
学校就这么大,他们还是上下楼,至少在每周一的晨会上,他们很容易看到彼此。
赵应东看到她就转头,假装没看到她似的。
此后一个礼拜她都没看见赵应东,听范林说,赵应东爷爷去世了。
赵应东请了三天假,但一个礼拜都没有来学校,老师打电话到赵锡那里,才知道他在网吧睡了两天。
楼月想去找他,但赵应东看到她就绕路。
班里同学也逐渐察觉到这种变化,从前常问楼月,她楼上的哥哥怎么还不下来找她,现在看到赵应东也不会戳她。
楼月只有从范林那里才能听到赵应东的消息。
好在那年他的单招考试还是顺利考过了。
楼月和赵应东“闹别扭”导致四人小团体分崩离析,一起上下学没有了,一起打游戏没有了。
韩思雨高考完问楼月:“你介意我和范林私联吗?”她开玩笑地说:“我想知道他最后到底追到女神没。”
她拢着她的肩膀,坐在学校的操场上,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这里谈话,装载在这里的青春就要结束了,楼月眼光望向看台后的篮球馆。
“不介意啊,你们本来就是很早的朋友了,不要胡思乱想嘛。”
她只拍了大合照,除此之外,没有和任何同学合照过,操场上是穿着自己衣服的同学,有些还穿了cos服装,都是青春的气息。
楼月扭过头,把脑袋按在朋友的肩膀上,眼泪悄悄流出来。
她含含糊糊说了高三这一年发生的事,再抬起头,眨眨眼,眼眶就变得干干净净,只有粘在一起睫毛能看出不同寻常。
韩思雨的脸上很少有忧郁的表情,她听完楼月的话,没有问具体的细节,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才十七岁,想不明白很正常啊。”
韩思雨两只手托着楼月的脸,用大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捋着楼月的眉毛,想把她眉间展平。
楼月感受着脸上的动作,觉得她像是在做某种神秘仪式,露出了笑容。
只是她一抬眼,就看到隔着操场,站在篮球馆门前的赵应东,他好像不经意看过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楼月笑容消失,立马转过头来。
今天是来学校领填报码的日子。
楼月揉了下眼睛,问:“你想好要填什么学校了吗?”
韩思雨大大咧咧地说:“我这成绩不上不下地,我想去中传,我妈叫我报地方的985,现在还不确定。”
“你呢?”她拍拍楼月的肩膀,“要去北京吗?去的话我就填中传了,到时候好作伴。”
“我也不确定。”楼月脑子里乱乱的,“到时候再说吧。”
在分别前,楼月抱着韩思雨的腰说:“谢谢你。”
她有很多想说的话,最后也没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