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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孤城看了看兀自高昂的鸟头,愕然抬首,与越长风对上的目光竟有两分自卑自贱的哀求。
他的内心似乎在天人交战,脸上表情变了又变,良久才嗫嗫嚅嚅的说:“主人……求求你。”
越长风秀眉一挑。“求本宫什么?”
“求主人……”柳孤城咬了咬牙,“不要让奴戴上。”
越长风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很难受?”微扬的尾音长长的,她显然知道答案,不过是为了戏谑逗弄而问。
“……是,主人。”
“想要得到解脱?”
柳孤城绝望的合上了眼睛。支配者的言下之意,笼子是没有不锁的可能了;但或者可以让他不那么难受?
“想、想要……主人。”
“你配么?”越长风眼神骤冷,声音还是轻飘飘的,语气却陡然严厉起来。“你的东西属于本宫,解脱本来就不是你的权利,而是在你足够讨好本宫之后才能得到的奖赏。”
“本宫让你坦诚以对,你做到了么?”她坐直身子,一下拉开两人之间本来看似亲密无间的的距离,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所以柳郎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值得本宫的施予?”
柳孤城没有回应,眸光晦暗,默默低下头去拾起了地上的金丝笼子。
金丝雀的脖颈高高仰起想要高飞,却只能锁在笼子方寸之地。
越长风好像还没见过他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就连那双眸子里不屈不挠的熊熊烈火也几乎要被水光淹没。
——但也只是几乎。
所以,她在心里对男人生出的怜惜之心也只是仅止于“几乎”而已。
越长风靠回宝座的椅背上,把手按在男人的头顶,指尖在他凌乱的发间穿梭而过,动作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柳孤城定定的跪在那里,任她摩挲抚弄,双目渐渐放空,笼子里的金丝雀也慢慢失去了脱笼而出的焦灼而变得萎靡。
却听女郎冷不丁地突然开口。
“现在本宫给你一个机会来讨好我——回答我,四大世家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是谁令你让本宫不要再查下去了。”
她顿了顿,见柳孤城沉默不语,薄情的唇角微扬,“柳郎今天是来学说真话的,现在证明给本宫看,你到底学会了没。”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一片死寂。
柳孤城想了很久,比人生里做的每一个抉择用的时间都要久。
“那不是一个什么人。”他低眉垂首,半真半假的说:“而是在所有朝廷及不着的地方,天下间所有事物运行的推手。”
他顿了顿,仰首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就像天地万物都自有天道规矩一样,在天下万民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也自有一套运行的规矩。”
“宫城里的朝廷不过是以皇权之名强加于自然规矩之上的人为体制,但如果在朝廷以外拥有天下间大部份权势和财富的人组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便可以操控这套自然规矩,成为真正推动天下大势的朝廷。”
“也就是所谓的影子朝廷。”越长风淡淡道。
柳孤城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语一样,思索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微微一笑,目光真诚得看不出一丝破绽:“没错。”
越长风听着他一大通的故弄玄虚,也不急于拆穿,只是待他说完才冷笑一声:“所以你想说的是,你和我都无法在这所谓的大势之下逆流而上?”
柳孤城沉默了。
他自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走的不只是逆流之路,更是以一己之力,与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