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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还是落到这对母子身上。”江行摇头叹道,“殿下真乃先知卓见,早在入府时便察觉出那二人心里有鬼。”幸好沈昭予的多疑作祟,早早想好各种应对之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若非如此,他们想挖出二房的底,怕还得多花几日功夫。
主仆俩一个埋头狂算,一个自问自答,互不干涉,十分和睦。
直到四更天,沈昭予才将厚厚的一沓账册合上,放到一边。
细微的声响令江行陡然清醒。
睁眼那一刻,眼底的困倦便消散了,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清澈的瞳中映出与他纯良的外表迥然不同的锐利。
他翻身下梁,站姿挺拔,垂着头,将密信恭敬奉上。
男人接过信,只扫上一眼,便看透其意。
他言简意赅道:“信是送给刘荣元的。”
江行一愣,“送到刺史府?”
刘荣元,越州刺史。
春迟来,冰难破,是在说“赵鱼”。
冰水难化,鱼难入网。冰层太厚,除不掉,他拿“鱼”无可奈何。
因为有赵鱼的妨碍,导致他的原定计划一推再推。
推到何时才能有转机呢?
——等到来月。
“这是宋遥的搪塞与告罪。”
宋遥靠不住,被耽误了事的大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谁都知道,怀王殿下与大理寺的人都来了江南一带。
此时最忌徒生变数,赵鱼显然就是整个越州城中最大的变数。
甚至等不到来月,只等这信送到时,那些人便会有所动作,计划着除掉他这条捣乱的鱼。
沈昭予笑了笑,将信扔回去,“照常送去,莫让人起疑,本王等着他们出招。”
江行心道,这回可得警惕些,
不能又被人背后捅刀子。
“您既已有安排,龙三的命可还要留着?”
信是江行从一个叫龙三的山匪手里截获的,龙三骨头硬,什么都没说,江行等人不擅刑讯,空有一膀子力气。
可审讯一事,光有力气可不行,什么都没问出来,倒把人打死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龙三。”
沈昭予冷笑一声。
江行摸不准这一声笑,试探道:“这个龙三就是当初在安济寺山下拦截大小姐的山匪头领,他被您射瞎了一只右眼,还敢跟着宋遥做事,可见他们关系密切,连送信这种要紧事都让他做,要么是宋遥手里没有别人可用,要么就是这个龙三是心腹,至关重要。”
江行犹豫片刻,说道:“您当初放虎归山,不追查其下落,除却为了麻痹二房,令其松懈,二则也是为了今日好一网打尽吧?”
这是他们殿下一贯的风格,喜欢谋定后动,一网打尽,省时省力,干脆利落。
沈昭予一挑眉梢,“不错,猜得很对。”
江行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心道成婚也有好处,总觉得近来主子的脾气被磨得,变得不可思议的好。
对于每颗棋子如何摆放,沈昭予心中都有数。他简短交代几句,便摆摆手,命江行退下。
将书案清理干净,各归各位,摆放整齐,沈昭予才回房睡下。
第二日清晨,宋星糖醒时,枕边已不见人。
沈昭予早出晚归,忙一整天,回来还要指导宋星糖的功课,等顾完这头,哄着人睡下,他回到书房时,已经过了亥时。
先处理秦知期送来的账本,再批复自己这边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