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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蚂蚁一般,焦灼难耐,最后还是虞县丞帮忙出了个主意。“县令不肯罢休,应当是路面被破坏,余怒未消。不如让老曹的家人出银赎人,多出些银子,如此,即可保住老曹的性命,又能安抚县令。”
于是,沈家用三倍的银子,赔偿了被破坏的道路,换得老曹以役带刑的资格。
关押了好几日的乌典吏,也总算是‘沉冤昭雪’,被放出来了。
严少成信守承诺,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不仅没能让乌典吏消气,反而气得他直哆嗦。
乌典吏去后大病一场,还因此恨上了沈主簿。
沈家赔了夫人又折兵,与乌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沈主簿同沈夫人忆起此事,心里恼恨不甘,还有些后怕。
“这姓严的真是克我!”
枉他在岭北要风得风要雨十几年,这回可真是栽得彻底。
*
隔日,春梨江到北城门那段路声势浩大地重新动工,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县令夫郎严少煊竟真的研制出了一样叫‘水泥’的修路原料。
春梨江边上搭建了水泥混凝土拌和场地,一筐一筐的水泥和沙土石料从窑厂往这儿运,严少煊亲自领着人在上检测放样、安设模板。
先前的道路被翻修、填补,压得平平整整,路面被均匀的安插上木质模板,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严少煊对着自个儿画的施工图,仔细检查每一块路面,每日里摸摸,里瞧瞧,还指挥工匠给路面洒水、给模板内侧刷油……
围观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以往修这条路都是熟土混着石灰、碎石块夯实压平便是了,哪用得着这么费事儿?
岭北的百姓从未见过这样的修路流程,有那热心肠的想要帮忙,都不知该如何下脚。
瞧热闹时还有些不放心,生怕他们县令夫郎大张旗鼓,还带着县令来亲自监工,最后却弄出个中看不中用的西。
几日后,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一切准备妥当,翻拌好的水泥浆被倒入模板之中,工匠们用泥抹子抹平,又用棕刷在表面刷出毛痕,说是要防滑。
砌好的路呈深灰色,与从前的土路格外不同,像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远远望去,十分有气势。
只是路面还未干,一不留神踩上去便是一个脚印。严少煊说等干了便能变得坚固,到时候用刀砍,刀都得豁口。
百姓们听着大不敢信,这‘水泥’不也是泥巴,又不是石板砌的,竟还能将刀都磕得豁口?
严少煊也有些不放心,既怕湿度不够,水泥开裂,又怕有人趁着路面未干,过使坏。
翌日傍晚从鱼跃阁回来,还特意拉着严少成去城外滚了一趟。
“岭北气候太过干燥,若是未及时洒水,水泥路便会干裂,到时候便得重新修补了!”
严少成安抚他:“宗辅这人勤勉尽责,虽然先前不信你能制出水泥,但路面已经修成,他定会督促工匠们维护路面,不至于懈怠。”
严少煊点点头:“还是得过去瞧瞧,水洒多了也不行呢!还有乌典吏他们,也不知会不会再使什么阴招。”
严少成语气笃定:“路面有衙役把守,而且才吃了教训,些人暂时不会再动咱们的路了。”
话虽如此,但自家夫郎放心不下,他也没推脱:“咱们去瞧瞧,省得你一直记挂着。”
严少煊第一回做这样的大事儿,岭北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他心里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严少成的话让他放松了一点儿,但还是未能彻底放心。
县衙人脚有限,能派出来看守路面的衙役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