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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枪口对着人的真枪,就那么赤裸裸的冲着他。哪怕已经过去一个月,贺屿仍然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感受。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当时陈江沅没有拼命想要阻止他,贺屿甚至觉得那一枪真的能打到他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晏绪慈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陈江沅和这种人有交集,真的太危险了。
贺屿神色复杂抬头看向楼上,半响将手机扔到副驾,准备离开,但面前却缓缓驶过一辆库里南,悄无声息的停下。
他本能的瞥了一眼,却忽然一僵。
他看见一个身着西装大衣的男人缓步从单元门内走出,身形修长,姿态矜贵,举手投足充斥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司机替他开好车门,男人神色疏离淡漠,贺屿只看清他的侧颜,骨骼明显,眉眼深邃,眨眼间男人便消失在眼前。
遍体生寒。
库里南重新启动,缓慢离开,贺屿盯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拐角。
他不会看错,这个男人就是晏绪慈。
而晏绪慈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贺屿视线上移,落在那道窗户上,那是陈江沅的家。
……
折腾了一整晚,等陈江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慢吞吞的爬起来去洗漱,后知后觉想起了晏绪慈的话。
陈江沅猛地想起,自己给人拉黑这件事。
男人没有追究,但不代表他不生气,让她主动发消息,就已经是在警告了。
她有点头疼,不太情愿的将人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一跳消息蹦出去:
——我醒了。
下一秒,余光瞥见时间,陈江沅倒吸一口气,手指点的飞快。
聊天框小字显示消息又被她撤回,贼喊捉贼似的。
陈江沅咬着唇,后悔自己怎么没先看一眼时间,这个时辰联系他,晏绪慈极有可能会找过来。
她只能捧着手机,默默祈祷男人因为太忙看不见。
但事与愿违,晏绪慈不但看见了,甚至还拨来了视频。
手机忽然振动,陈江沅无声的闭眼,等了两秒,这才慢吞吞接通。
男人背后是办公室,侧面台面上摆着工艺雕塑,暗色调的装修风格中透着低调的奢华。
暖光从落地窗外映射,中和掉办公室中的冷意,平添一分柔和。
晏绪慈慵懒的坐在沙发椅中,他似乎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深灰色衬衫领口解了两颗,露出小片锁骨,薄肌若隐若现,腰身紧实,力量感的线条向下隐匿在镜头之外。
眼睫被夕阳映出一片阴影,男人偏了偏头,乌黑的双眸直勾勾看过来。
陈江沅被盯得有些紧张,她咽了下唾液,等他说话。
“消息都发出来了,撤回做什么。”晏绪慈声音平淡,听起来只是单纯好奇。
陈江沅睡的脑袋发蒙,她慢吞吞的答:“我怕影响你工作,就想着晚点再说。”
空气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似乎被看穿了,男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的她浑身发毛。
就在陈江沅以为他要戳破谎言时,晏绪慈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想那么多,是不是要夸你一句懂事?”
陈江沅没吭声。
“睡了一天,有哪里难受么。”晏绪慈一寸寸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淡声问道。
像是捕捉到了点希望,陈江沅福至心灵的蹙起眉,小声呢喃:“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