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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蛸没有在意黑豹的失态,不等它从痛苦中缓过来,便将所有的向导素汇集到了它的腹腔。粘液裹着从溃烂创口处带走的污染,朝它暴露出森白骨头的腹腔中渗入。
透明的腕足被器官染成了深红的色泽,仿佛也浸着血一般。
它的触手强势地将对方体内的脏器挤到一边,腾出着足够宽阔的空间来供自己操作。
携带过来的污染在凝聚的向导素外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然后又如同血管一般,蔓延出细细的丝线寄生到附近的器官上去。
“嗯……”
拉尔斯忍不住发出闷哼,他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阻止着声音的扩大,“什么东西……不……停下……”
奇异的灼烧感在他的腹腔涌动着,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这个从未产生过畏惧的黑暗哨兵,都滋生出了强烈的恐惧。
积在锁骨凹陷处的血泊因为身体的战栗而泛起着涟漪,藏在发丝下湿润的眼瞳本能地颤动着。
“向导小姐……”
他用气音小声叫着凌伊,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将玻璃蛸排斥出自己的精神图景。
撑在地面的手掌几乎要将地砖抓裂。
“放轻松。”
她平缓清凉的声音清晰的淌进耳蜗,“玻璃蛸正在帮助你的精神体长出孕囊,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凌伊冷静的情绪安抚住了拉尔斯,他闻言重新安静了下去。
犬齿却更加用力地拉扯起了被洞穿的伤口,试图以此来维持清醒。
患处顿时一股股涌出温热的血水,混着颤颤的水线坠落。
身体滚热得整个人都仿佛在融化掉,被蒸发掉的水汽在他翠绿的眼瞳中反复凝聚,模糊的光斑开始隐隐浮出。
虽然在答应凌伊后拉尔斯就做好了过程会很难熬的准备。
但他实际上对孕体是什么其实一无所知,预设的心理准备根本没能承受住现实带来的冲击。
自己那个连生殖腔都不存在的雄性黑豹精神体,竟然在后天诞生着孕囊,以后肚子可能还会鼓起来。
这个认知让拉尔斯喉结艰难地滚着,刺激着胀痛的神经。
想拒绝、想结束、想逃离,更想朝着她扑过去,以更被人类所接受的方式受孕。
混乱的欲念不断冲击着脑海,最后一丝清明让他绷直脚背,本能的与凌伊拉开更远的距离。
不能再闻到她的气息了……
精神图景中的玻璃蛸仍在专注的操作着。
一个新器官的诞生,势必会挤压到其它脏器的生存空间。
原本排列整齐、且足够每一个脏器都呆得舒适的空间,因为不速之客的降临,不得不局促地挨挨挤挤。
每一次运转起伏都挤压得精神体呼吸受阻。
黑豹喉中滚出嘶叫,本能抬起了它强健的前肢,想要将造成了这一切的玻璃蛸拍开。
——这不是它期盼的结合。
利爪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线,却在即将落到玻璃蛸身上时生生滞在空中。
拉尔斯强忍着不适限制住黑豹的行为,碰撞的齿列发出着清晰的脆响。
在绝大多数时候,精神体都会比哨兵更清醒。
所以很多时候哪怕哨兵昏迷了过去,它们也依旧可以从精神图景中跑出来独自行动,帮助主人找到救援。
然而这种情况在拉尔斯这里却是反过来的。
他大多数时候都要比自己的精神体更加清醒冷静。
拉尔斯竭力限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