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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摇摇欲坠、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仿佛正被凌伊踩在脚下碾碎,连重新拼凑回来都仿佛成了奢望。肖妄抗拒着这种屈服。
他竭力克制这种生理性、心理性的渴望和依赖,没有主动去与凌伊交流。
这种反抗无疑是无力的,但却是他唯一可以自己决定的事情。
而凌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于是接下来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
宛如被拨断的琴弦,肖妄情绪一下子就崩裂了。
他先是冷笑:“别装了,你不就是想看我主动开口吗?满意了吗?”
依旧没能听到声音后,他的声音便开始颤抖,眼睛也红了,“够了,你还想怎样?”
然后他沉默了足足十几分钟,又背对着镜头跪了下去。
“……这样总可以了吧?”
……
空寂的屋子里,肖妄彻底爆发了。
他将房间里所有自己能够碰到的监控都砸了,线路也被胡乱地扯出来,一片狼藉。
肖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尾红得像是要滴血。
他在一片狼藉中,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监控探头转动带出的机械声在房间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肖妄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像是没听到一般。
“怎么折腾成这样?”扬声器里传出凌伊微带诧异的声音。
肖妄不语。
他把监控拆了,还把房间搞得一团糟,她或许又要折磨了他了。
随便吧,反正不是拿玩具填满就是吃下镜头,他本来在她眼里就是可以被随便摆弄取乐的玩具,根本不需要有思想。
“手都流血了,怎么不去处理?”凌伊平静地命令他,“起来,把柜子里的医药箱拿出来。”
肖妄怔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凌伊一开始说的折腾,竟然不是指混乱狼藉的房间,而是说的他。
肖妄蓦地绷紧下颚,一声不吭地把药箱拿了出来,酒精洗掉了手上的血迹,让苍白的肤色重见天日,也痛得他指尖颤抖。
他沉沉盯着破损的手背,已经长得有些过长的额发遮住了湿润泛红的眼珠。
他毫不在意的用力擦拭着伤口,沙哑的声音从喉间艰涩地挤出:“为什么不说话?”
“嗯?”
“昨天,”肖妄潮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晦涩阴影,揉碎如糖纸的声音摩擦出脆弱的音节,“为什么一天都没有出现过。”
“昨天在山区,没有信号,”凌伊有点惊讶,低低笑了声,“想我了?”
肖妄没有回答,好似被痛得掉了眼泪,他抬起手臂抹了一下。
凌伊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回答,只是道:“在门口等我,不堵车的话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肖妄依旧沉默,静静处理着伤口。
然而等凌伊推开门时,闯入视野中的却只有他的身影。
他的表情很复杂,难解的怨恨中又带着浓烈的悲哀,动人的桃花眼蒙着水雾,每一次眨动都抖落着细碎水光。
凌伊抬手摸了摸他动人的脸,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才一天没看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哈…”
肖妄嘲讽地笑了一声,才收敛起唇边的笑,恶狠狠地说道,“没有你,老子根本不会被折腾!”
凌伊拍了他一下,感受到他身体蓦地僵住,又移了上去,不紧不慢捏着他后颈:“嗯,所以我现在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