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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作柳郎在长公主府的第一堂课:本宫说话,无论说的什么,你都必须回话。”
说罢越长风站起身来,明明是她下令让人把柳孤城脱光,本人却仿佛对他的身子没有丝毫兴趣,看也不看地上男人一眼,只是朝水榭里的其他三人打了个眼色。
四人齐齐走出水榭,水榭中只剩光着身体被铁链扣在柱子上的柳孤城一人。
回到岸上,越长风低声在常茵耳边耳语一番,常茵暧昧的笑着领命而去。
裴玄一直和她保持着三步距离,没有再像大狗狗那样非要往她身上黏去,脸上表情有如五味杂陈。
越长风回过身子,笑着看他:“怎么,裴小将军怕了?”
女郎笑得明媚,轻松不过的问话,却让裴玄心下一凉。
裴玄搔搔头,张了张嘴,似乎在想自己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却终只是说:“末将真的要走了。”话音里透着无奈。
“嗯,阿玄一路顺风。”越长风这话说得随意,裴玄却知道那是她少有的真心话之一。
他点了点头,整理好身上衣衫,看了看水榭里跪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女郎那双看似多情却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无情的桃花眼,无声地转身离去。
陆行舟一直站在十步开外的位置,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直到常茵和裴玄分别离去,越长风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朝他勾勾手指,陆行舟便默默走上前来。
“不服气?”越长风朝他问出了和方才问柳孤城一模一样的问题。
陆行舟回话会得很快:“卑职不敢。”
不敢,而不是没有。越长风再清楚不过,他对柳孤城如此戒备定是有他的原因,自己却不留情面的否定了他,是人大概也不会服气。
可是,她也必须给陆行舟一个警告。她给了他锦衣夜行、监察朝野的权力,这些权力本来就应该为自己而服务,可是陆行舟的手似乎伸得有些太长了,竟敢动到自己的狗身上,还是一次两只。
看见陆行舟低眉垂首的样子,她姑且便当他把自己今天对他的敲打记进去了,微微勾唇,施舍般的从朝服底下伸出鞋尖:“本宫的脚脏了。”
陆行舟一言不发,单膝跪在她的脚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开始擦着那只碰过柳孤城下颌的鞋尖。然后他一丝不苟的整理她稍见凌乱的朝服下摆,又拿出另外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神情专注的抹着她用来掌掴柳孤城的手指和手心。
陆行舟有种奇怪的洁癖,明明自己身上长年带着玄武卫诏狱的铁锈味和血腥味,偏偏看不得越长风身上有一点污秽和凌乱,尤其是当那些痕迹是由别的男人留下时。
越长风很清楚他的怪癖,也不吝啬那一点点施舍。
只要他不要妄想过问她的个人生活,也不要触及她的底线。
陆行舟清理完毕,默默站起身子,退到一旁。
越长风挑眉:“还有事?”
陆行舟几乎便有告诉她柳十三所说的一切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说。
或者,他只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一举将那个小贱人置诸死地。
陆行舟摇了摇头,默默退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中庭只剩下了水榭里锁着的柳孤城。越长风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回到书房处理公务。
还没处理多久,却又听下人来报,沈约来了。
越长风迎了出去。“老师不是和新科进士去慈恩寺立碑了吗?怎么有空驾临寒舍了?”
她神情轻松的笑着,一边悄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