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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出秦知许话里的酸气,低下头去不说了。这一切被宋星糖当耳旁风,她揉揉困倦的眼,慢悠悠打起哈欠,托着腮,半晌才反应过来,“对哦,好像只有睡觉时才能看到鱼鱼。”
通常到那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赵鱼在她身侧放轻动作躺下,她连句话都来不及同他说,就睡着了。
“算啦,他也有事要忙的嘛。”宋星糖十分大度地说道,“我选他当夫君,不就盼着他能帮我管一管这一大家子嘛,他肯做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秦知许冷笑道:“姑娘不怕他像老夫人那般,图谋家产,要害姑娘?”
“不怕呀,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宋星糖作沉思状,笃定地点了点头,“我的直觉是这样说的。”
秦知许冷淡地勾着唇角,又低下头去绣花。
宋星糖不知想到什么,美滋滋地笑道:“我可是会仙法的,真有大劫,老天爷会告诉我。”
这话她从小到大说了不知多少回,婢女们都听腻了。
自她幼年落水碰了头,伤了脑袋后,除去带给她无法逆转的身体伤害之外,她还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没事就说自己做梦能预见未来,凡大事、尤其是坏事前,梦中必有预兆。
“我最近都没有做梦,所以不会有事的。”
往日大家都对此不予理会,由着她开心就好。今儿也不知怎么,秦知许心情不好,忍不住驳了一句:
“姑娘既有这么大本领,那夫人重病之前,可有预兆?”
这一句堪称犯了大忌讳。
自李柔故去后,身边亲近的人从不主动提起,宋府上下唯一会用此事刺宋星糖的,就是二房和老夫人。
尽管宋星糖通常表现不出难过或是介意的情绪,但爱护她的人是不会用她的伤心事来攻击她的。
秦知许口快说完就后悔了,妙荷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本就仗着自己在这院里地位高,身份与旁人不同,许多时候都不肯服软认输低人一等,因此眼下哪怕知道自己说错,也不愿认自己的不是。
她将手里的刺绣抱起,一言
不发往外去。
妙荷冲她背后翻了个白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宋星糖。
只见小姑娘眼里的光彩湮灭,垂着眼睛,闷不做声。虽看不出有多难过,但心情必定是说不上好的。
妙荷叹口气,出去把李嬷嬷唤来,交代了大概,自己也退出去。
李嬷嬷不多说话,只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
宋星糖原本胸口还滞闷得喘不上气,被乳母这个动作忽然唤起一些身体的记忆。
她那两天缠着赵鱼温习秘戏图第三篇,每晚上意识消散前最后一段记忆,她都是窝在男人怀里,由他拍着的。
现在被乳母一拍,困意顿时上涌。
她陡然一惊,连忙将人推远,用力揉了下脸,挤得五官变形皱在一起。
好险好险,差点就睡着了。
虽然听秦知许提起阿娘,她下意识排斥,可也给她提了个醒。
宋星糖拉过乳母的手,神色鬼祟,悄悄说道:“嬷嬷,你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吗?”
李嬷嬷实在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目光茫然。
宋星糖用‘果然忘了吧’的眼神看她一眼,有些得意自己能记住旁人记不住的事,又快乐起来。
“你忘啦?安济寺呀!”
说到“忘”字时,格外高兴。
李嬷嬷顿时恍然大悟,忙道:“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