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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他用这般嗓子和秦御对峙,他肯定会落下风。思及此,他掀起帘子往后瞧了一眼,就见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灯笼上还写着大大的“秦”字。
他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冬树,去玉春苑。”
“是。”
烟花之地的宵禁要比正常时辰晚些,只是今日是年初一,再如何放荡之人也不敢在今日不回家,因此玉春苑今日倒是很安静,来往的多是一些单身汉子。
因此在看到洛王府和摄政王府马车时,连卓谦都愣了:“您二位这是……”
“照旧,别再接客了!”冬树匆匆叮嘱着,将洛知栩送至楼上常住的雅间,然后乖乖退了出去。
洛知栩将屋内所有香薰都熄掉,屋内瞬间就暗了下来,月光透过窗子,将他身上的衣衫照的更加熠熠生辉,却又显得格外……落寞。
敲门声响起。
他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沉默,再没了之前的安静祥和,只有说不出的冷凝和无言。
“本王能解释。”秦御说着便伸手去握他放在桌上的手,却握了个空。
洛知栩不动声色的拿起茶杯,躲开了他的手,他扬起秾艳的唇笑:“王爷无需与我解释,你我本就各取所需。”
他们从未表明过心意,只是在需要时,便默契的来到这间屋内,然后离开。
从未对对方承诺,自然也无需守诺。
“你非要与我这般生分吗?”秦御闭了闭眼,“那女子当真只是我母亲旧友之女,将她带回,也确实是因为母亲遗愿。”
洛知栩轻笑一声看着他。
十数年不曾见过的旧友之女,能让他激动到画像不离手,能让他连夜动身片刻不停留,能让他在梁帝面前落下乘?
这话用来偏偏傻子就行了,用来哄他,就当真有些过分了。
“好,我知道了。”洛知栩声线嘶哑,“王爷还有其他要交代吗?”
他面色沉静,嘴角带笑,还掩去了方才那些咄咄逼人和强势,像变了个人,却独独不像信了他的话。
“洛知栩!有些事我此时当真无法与你明说,可我与她真是清白!若你偏要与我计较这些,那姚淩薇呢?你二人走的这般近连陛下都知晓!甚至扬言赐婚!你又是为何?”
他亦是憋着满腹牢骚,若非方才在席间他不能表露异常,否则哪里还能忍到现在?
洛知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也顾不得喉咙的疼痛反问:“你倒问起我了?提议将梁琮放出来之人是谁?连夜离梁京的又是谁?我与姚家小姐走的是近了些,却不像你,直接领回来一位未婚妻!”
“我方才与你解释过,我与她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且那口头之言做不得数的婚约,连她都不曾当回事!”秦御深吸一口气,“再说梁琮,陛下本就有意将他放出来,我只是递了台阶罢了,此事你又怎会不知?”
一句“怎会不知”,实实在在戳在了洛知栩心窝子上。
他冷笑一声,颇有些病态的看着他:“是!我就是不知!我不知你过去、不知你身世、不知你打算!我连你的心意都看不明白!可你却始终都能看见我的、我的一切!”
屋内只有惨透的月光,不偏不倚就照在少爷身上,那身红白相间的衣裳甚是漂亮,映衬着他发红的眼眶,让人瞧着格外心酸。
若此时说不知自己在他心中是何地位,便有些戳心窝了。
秦御低叹一声:“莫要再喊了,嗓子嘶哑成这般,明日怕是连话都要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