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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忽然不稳,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就把自己吸到了身体里,怀里多了个瘦弱的小动物。顾衡之睁开眼,才发现怀里的不是小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甚至是小暴君!
此时的小暴君是真小暴君,脸色尚且没有长大之后那么苍白,更没有那么凶神恶煞,看起来多了些乖软。
萧子政一只手紧紧攥着顾衡之的衣服,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不过,顾衡之做不了什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他像是在看一场第一视角的电影。
“筝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顾衡之关切地说道,他起身柔和地抚摸着萧筝的肩膀,气息也很虚弱。
“太傅……禁军来了吗?我……”萧筝捂着肚子,羞赧地埋着头,他的声音小到听不见,嘴唇青紫青紫的,并不像是饿了那么简单。
顾衡之摸了摸萧筝的手——
比饥饿更加严重,是失温……
他们被关在这里,好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一直都靠着些雪水度日。
“筝儿饿了?”顾衡之柔柔地笑着故作轻松,此时情况窘迫,顾衡之也顾不得礼节仪容了,他肩颈的衣裳松开了,能看到弧度好看的锁骨,落在萧筝的眼中便是着枯败茅草屋内的唯一光景。
饿,就算顾衡之宛若谪仙之姿依旧是个需要食物果腹的凡人,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禁军,怎么还不过来……
顾衡之的眉眼间隐隐透着担忧,似乎是怕萧筝看出来,仍旧笑道:“筝儿别怕,夫子先前是在农间长大,弹弓什么也都玩过,我去给你逮只小鸟来。”
顾衡之说罢坐了起来,他朝萧筝笑了笑,转头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灵魂体顾衡之看着自己关上门来到了一个像是灶房的地方。
他要做什么?这给破破烂烂的地方哪里像是有吃的啊?
顾衡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匕首的寒光闪过。
忠臣的血是赤红的。
……
我靠!
“咚!”
睡梦中的顾衡之抖了一下,他被彻底惊醒了过来。
顾衡之的动作幅度太大,把砚台都装倒在了地上。
幸好那块砚台结实,只需要将地上的墨水收拾干净就行了,不用收拾砚台的碎渣。
后院的公鸡已经在打鸣了,顾衡之心有余悸地坐了起来,他的头上都是汗。
又要上早朝了。
顾衡之根本来不及找昨晚那张只写了一个开头的信,他匆匆穿上衣服。
紫丁端来了清水和牙粉以及香料,剑兰伺候顾衡之梳头。
等剑兰走了,紫丁低声道:“太傅,大人今日会去翰林书院,放课后您先稍等片刻,您的娘亲想您了……”
顾衡之的手忽然一顿,他尽力掩饰着眉眼间的心虚。
顾衡之连头都没有点,好像是没有听见。
*
今日的早朝并没有出什么岔子,众大臣激烈讨论了是否北上与北齐北梁派出使节,共同抵御西蒙,虽然他们的争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他们仍旧演出了面红耳赤,奋力争吵的样子,看得顾衡之连连咋舌。
不过总归没有出什么岔子。
下朝的时候,例行是诸位大臣的寒暄,他们无一不注意到了顾衡之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顾太傅,你勒个样子,好像我老家竹子林头的食铁兽。”王从之笑道。
“衡之,焚膏继晷断不可长久,还是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