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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没必要告诉萧温妤她也考上了邺城师大,只比她小了三届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以前还有个名字,叫阮安,安心的安,安宁的安。后来,阮清离开前带已经成年的我去改了名字,叫阮盛意。”
帐篷内是久久的沉默,良久,久到阮盛意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多了的时候,穿过时代尘埃而来的暖黄色的声音在她耳旁轻轻响起——
“安安,真的长成了很优秀的大人了。”
不是幻听,而是女人用她天生就分外柔美的声音,为阮盛意造了一场幻梦。
尘埃中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在24年底,翻到了可以做梦的一天。
阮盛意紧紧拥着自己的梦,哭哑了的嗓子带着渴求,颤着说:“萧温妤,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复读机,只会趴在人的肩膀上说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讲着这一句话,哪怕嗓子又哑了几分也无所谓。
萧温妤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良久,低叹一声,吟道:“我也是啊。”
*
什么时候喜欢的呢?
萧温妤倒着水,不由自主地问自己。
倒也不是她自恋,可某个人今天哭完之后有些太像小孩儿,哼哼唧唧地说想喝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哼哼唧唧地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好像是,那家伙把已经推送过来的酒杯收回去后,这个又笨又怂的小老板,就已经吸引了她的目光了吧?
后来那些试探太呆了,笨的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的人,但一想到初见那晚听到的初恋,仿佛后来的一切愚笨都有了可以被理解的理由。
可那双眼睛,真的好亮啊,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想靠近她。
萧温妤转过身,靠着车门,一手抚着后颈,微微叹了一口气。
上一次她和那个人拉扯了好几个月都被大猫女士嫌快,这一次……更快,还带着这么一个小家伙,大猫女士不知道会怎么骂她了呀。
她莫名有点怵。
“你,在叹什么气呀?”
刚哭过的人简单收了收帐篷,扶着自己的脖子自车后走出来,抿了抿唇,“那个……是我哭的,让你心烦了吗?”
她好像确实哭的太久了,久到她现在眼睛都还肿着,声音沙哑又低沉,听起来就有些……脆弱且烦人。
萧温妤无奈一笑,扬了扬手,“过来喝水。”
“还好我带了一个超大保温杯啊,来试试还热不热。”
有些心虚怯懦的人走过来,接过水,同样抵靠在车门上,目光微微垂着,看着手中尚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微闪躲着云中缭雾。
她这一步,应该走的是对的吧?
“害怕啦?”萧温妤轻轻碰了碰她的额角,“怎么不说话了。”
“……你刚刚。”
萧温妤牵了牵嘴角,“我在想,怎么把你领回家介绍给我妈。”
她忍不住扶额,“你见到的那位是我的阿妈,我的妈妈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性格,嗯。”
她甚至有些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家里那位大猫女士,寻常的词语可能都有些难以形容她。
她完全没注意到身旁这个本就谨慎的人忽然僵了身体,轻声问:“阿姨很讨厌我这种人吗?”
“也不是……算了。”萧温妤抱着手里的杯子,贴进怀中,微微仰头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