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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只有一个,所以四个方位四条路,都是正确的。”“说是这么说,不过四条路里应该只有一条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生路,另外三条哪怕可以通往同一个地方,也必定危机重重,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死路。”连雨年斜他,“所以正确在哪儿?你就是不行。”
“正确在走路的人是你啊。”巫罗绮笑眯眯道,那狡黠却不讨嫌的狐狸相又露了出来,连雨年竟莫名感到一丝亲切,“那人刚服食荒秽,身上必定有残留的味道,丹先生快去把入口找出来,跟着这条……狗鼻子,就能找到人了。”
一句话没说又多了个诨名,“土豆粉”白了巫罗绮一眼,扭身缠回连雨年的手腕。
连雨年揉揉它冰凉软弹的身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它似乎长大了一些。
可他最近好像没给它喂食啊?
乌篷船停靠在沙汀旁,连雨年套了个避水咒跳入水下,顺着水流缓缓下沉。下沉六十多米后,能见度低至零,双脚也总算落到实处。
他点起一串光球,让它们飘散四方,落于彼此间的照明范围极限点上,光照连成一片,照亮周身百米内的一切景象。
巫罗绮轻盈落地,看到连雨年整的花活儿,忍俊不禁道:“你怎么不用巫力把河底全部照亮?”
“会打草惊蛇。”连雨年不断调整光球的位置,摸索他所谓的入口,“我能感受到那人不在附近,但就在河里。至于具体的位置……不好说。”
巫罗绮点头,敲敲他的衣袖:“诶,狗鼻子,该你干活儿了。”
“土豆粉”慢吞吞地游出来,先是白他一眼,然后尽职尽责地嗅闻起来。
水里浮力大,它不再拱着前进,轻巧地漂游出几百米后,停在它觉得的荒秽气味最浓郁的地方。
那是一片空无一物的黑暗,暗色比别的地方深上好几个度,光球刚一靠近,就不知为何自然熄灭,反馈给连雨年的感知也是空茫与虚无,就好像那处空间被人剜掉,徒留一个毫无意义的空洞。
怎么会无意义?对于一条秘密通道而言,空洞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连雨年轻身上前,对着空洞左敲右敲折腾半晌,最后握紧五指,一拳打碎本该是虚无的黑暗。
寸寸皲裂的黑色碎块下,几缕光争先恐后地透了出来。
“土豆粉”突然一个激灵,激动得尾巴高高竖起,在半空用力甩了甩。
“好……香!”
“什么东西香?”巫罗绮懒洋洋地抱着肩,嘴上反应却快,“荒秽?”
“不……不是……”
“土豆粉”解释不清,整条虫像香迷糊了似的,举着尾巴就往缝隙里冲。连雨年伸手去揪,它还灵活地躲闪几下,险些真的从他指缝中溜走,逃出生天。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它最终仍是被连雨年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老老实实蜷缩回他的掌心。
“别急。”连雨年说,“我们这就去找香气的源头。”
蔫巴不到五秒的“土豆粉”再次支楞起来,在连雨年捶碎身前的黑色壁障后,摇头摆尾地冲到了最前方。
他们走进一条光铸的通道。
通道很长,长得好似没有尽头,踏上去时地板会泛起水波一样的轻微波动,一圈圈绵延向远方。
通道内弥漫着某种奇特力量,无形无影无质,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受其影响,连雨年只走出两步,却恍惚有种度过了千万年之感,不由自主地想止步。
所幸“土豆粉”不受这股力量牵绊,拱着尾巴飞快地往前蹿。
连雨年只要看见它毛虫爬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