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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葬身于天灾,但肉/身虽亡,他们的魂魄却在没有执念的情况下滞留人间,和从前觋让我养的那些鬼魂一模一样。我突然心生一念,将他们收下,继续用之前的方法养着他们,尝试重启诡戏计划——丹先生不必这么看着我,我不图什么,只想替殿下报仇罢了。”“陛下身上的魇魅术是你下的?”连雨年问道。
郑昭点点头:“是我。陛下登基之后,有一段时间情绪异常,以极为酷烈的手段株连殿下的家眷和残党,我恨极了,忽然想到觋教过我一个咒术,和荒秽养鬼、盖皮匿骨一个路数、相似的难度,所以我便想试着对他施展,没想到竟真的成功了。”
连雨年当然知道沈青池的情绪异常是怎么回事,皱眉道:“你施术用的材料取自于何人?”
听到这话,郑昭忽然表情一僵,旋即轻笑着摊手,满不在意道:“本来是想用先帝的,但我进不了西山陵,只能另寻他法。寻来寻去,我想起殿下的尸首不入皇陵,而被他的心腹葬在了某处荒山上,便趁夜挖开了他的坟——好在没有烂完,能用,施术过程也很顺利。”
连雨年的神色空白一瞬。
见状,郑昭愉悦地眯起眼睛,笑道:“丹先生出身巫族,应该知道大巫秘术里不乏需要用到血肉的地方,为何这么惊讶?殿下已死,留下的不过是一堆腐骨烂肉,倘若知道我用这具皮囊替他报复了他的敌人,应该也会高兴才对。”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莫挨我巫族。大巫施术用的都是自己的血肉,跟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不是一个路子。”连雨年按住额角暴跳的青筋,“既然魇魅术是你下的,那为何魇魅术的反噬会落在旁人身上……是你转移过去的?”
“是啊。”郑昭长舒一口气,“我将反噬转移至那个小家伙身上,把他丢到皇宫附近,故意让你们发现,为的是转移视线。没想到先生你会发现古家班的跟脚,一早就盯上了有家乐坊,以至于我为了遮掩那人身份而给他套上的鬼戏戏服都没了用处,禁军奔着我就来了。”
说到此节,郑昭不知想到什么,忽的正襟危坐,沉声问他:“丹先生,你当真认不出他身上的戏服?”
连雨年反问:“我应该认出吗?”
“丹桂乡的鬼戏脱胎于巫族……”
“我纠正一下你、以及世人基本都有的一个误区——鬼戏脱胎于神话时代结束后的巫觋巫术,和丹家传承关系不大。”连雨年淡声道。
“你是想说他身上的戏服是巫觋化身天地、沟通鬼神时所穿的服饰?那和上古巫族无关,巫族人有自己的一套独特审美,他们绘制体纹用的材料都是拿厉鬼烧的灰……我指的远古时代有移山焚海之力的厉鬼,不是你拿劣质荒秽养的口粮。”
他停顿片刻,给郑昭留出反应时间,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所以,别什么都往巫族身上套。”
第22章
虽然是阶下囚, 虽然性命掌控于他人之手,但郑昭在讲述时一直有种外放而不自知的傲慢——源自那位天纵奇才的先太子,也源自他掌握的那套巫咒术法。
连雨年大概能理解他的优越感, 因为这是自己走过的弯路。过分强大的力量, 如果没有足够坚毅的心志支撑, 就会陷入自大的泥沼, 然后死在不间断的命运“考验”中。
他因为自大栽的最大的一个跟头, 是斩大泽鬼蛟那次。彼时,他听闻丹桂乡北大泽有一头骇人的妖物,身形庞大,吃人无数,便想着过去查看一番,倘若是假的, 就找出真正害人的源头, 若是真的, 就顺手斩了, 为民除害。
那时的他正处于对妖鬼邪说半信半疑和因实力强大心态膨胀的时期,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