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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的闭上眼。但小手却轻轻地勾住汪含真的裙子,不说话。陈澍忍不住挑了挑眉。
小家伙似乎比他预料中,更喜欢汪含真。夜深,章台别墅外,真色浓重。
陈澍从车上下来,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暗纹西装,同色系的长款大衣搭在肩头。高大伟岸的身形在这浓黑的夜里,像是藏在墨黑真色里傲然又不可攀的高山。
他走进别墅,漫不经心扯落黑色的羊皮手套,刚连同西装外套一起递给戴辰。
就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前方的客厅内,安静看着他。
“陈厌,怎么下来了?”
陈澍嗓音低沉,瞥向陈厌身后跟着的管家。
管家:“先生,小少爷他今天一直在这等您回来,怎么劝都不肯回去。”
小陈厌轻易不愿跟人沟通,即使是这里的管家,也只有偶尔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说话能让他听进去。
陈澍自然知道,只要陈厌不想,管家也没办法。
他平静地看向陈厌,“你该睡觉了。”
不是责备,也不是询问,是陈述句。
陈澍不算会带孩子,但他和陈厌之间一直是这样的,他说他做,平等交流。
可是小陈厌这一次却没有听他的话。
他还是固执沉默地看着他。
在陈澍的耐性就快逐渐耗尽的前一刻,陈厌朝他走过来,伸手牵住了陈澍的衣角。
陈澍蹙眉看他。
他好像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上了二楼。
陈澍跟着他走进偏厅。
直到来到一幅熟悉的画前。
陈澍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一幅《清晨》。
黑暗的陈澍林,舐犊的母鹿。
母鹿怀里刚刚睁眼的,眼神清澈懵懂的小鹿,像极了某人湿漉漉的眼神。
陈澍眸色沉了沉。
他鸦羽似乌黑的睫毛垂下,和仰着头看他的小陈厌对视。
陈澍读懂了他的眼神。
——陈厌想要见她。
“不行。”疏冷漠然的声音。
陈澍面无表情,拒绝了小侄子的要求。
他垂着眼,漆黑的眸子里墨色压得极深,像触不到底的深海。
“她不适合再来家里做客。”
他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幅画也是。”
小家伙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陈厌没说话,只是一点一点地垂下脑袋。
他突然拍掉了陈澍的手,像想起了什么,护着宝贝一般抓起一旁地上临摹了一天的草稿画纸,就抱在怀里咚咚咚闷不啃声跑上了楼。
咚——
楼上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陈澍:“……”
孩子好像伤得不轻。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哪个外人生出好感。
可惜,有的人,注定了不适合产生好感。
陈澍的目光,落在前方那幅画上。
他唤来管家,将画取下来,扔进了杂物房。
一旁的手机,从车上就一直传来消息的震动。
陈澍却听不见。
“陈厌……你该睡觉了。”陈澍嗓音低低沉沉,带着难得的耐性。
陈厌没理会他,小小的五指依旧紧紧捏着汪含真的裙摆一角。
陈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