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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路面时常被冰雪覆盖,比别处更容易损坏。近些年上任的县令们修过几回,都未能保持太久。大楚北方的官道多用熟土和石灰夯实了筑路,再辅以碎石块防冻胀。
这回修路前严少成和宗辅查阅了数百册卷宗,参阅其余府县的经验,想了许多法子,试图最大程度地延长道路寿命。
原料数次调整,最后将石灰、河沙和黄土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匀, 制成三合土,掺入熟土和碎石块之中修路,还真修成了一段比原先坚固许多的道路。
可惜抵不住有心人故意破坏。
严少成看向宗辅:“一夜便能被损坏至此,路面还是不够坚固。”
宗辅面露难色:“可如今这程度,已经是咱们能做的极限,短时间内要想让道路更结实,只怕不大实际。”
除非直接用石板筑基,可严少成要修的路不是一段两段,去哪儿找这么多石板?即便能找到,造价也要提升几倍不止。
莫说岭北这个穷县,便是辽阳府也负担不起。
严少成眉头微蹙:“你先去,修路之事择日再动工,这几日我再想想法子。”
严少煊就在一旁听着,面上若有所思。宗辅等人退下后,他拉了拉严少成的袖子。
严少成将他的脚笼入袖中,牵着他往后院滚:“可是累了?方才便魂不守舍的。”
“严二郎……”严少煊凑到严少成耳边,“我或许有法子让们把路修得更加坚固。”
一句话,便让严少成停住了脚步。
这法子便是修水泥路,严少煊早就有这心思了,上月看着严少成为修路挑灯夜战时,他便想说的。
只是到底没有十足的把握,加上严少成和宗辅琢磨出了三合土,他自己也被鱼跃阁的事儿岔开了心神,便搁置下来了。
今日看到些农户和严少成为道路之事忧心,严少煊想帮忙制水泥的心思死灰复燃,到达了顶峰。回来的上,他一直在想要如何提出水泥修路之法,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说法,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先前我家盖屋子时,我闲着无事,拿工匠砌墙的沙子泥灰和水搅拌着玩儿,意外拌出了一种格外坚固的西,想来用来修路也不错。只是具体用了哪些原料,每样占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还得们自个儿去试。”
严少成思维缜密,一般人很难骗到他。好在晏家盖屋子时,他正好去府城赶考。严少煊猜测以他对自己的信任,不会多疑。
果然,严少成并未深究。
他看了眼严少煊,毫不犹豫地应道:“那你将可能用上的原料列出来,让宗辅一一去试。”
严少煊悄悄地松了口气:“好!我陪着宗主事试吧,他不知道那西调好了应当是什么状态。”
严少成并无异议。
翌日,得知此事的宗辅却瞪大了眼睛。
“县令夫郎还懂修路的门道?”宗辅眼里满是怀疑。
过通知他的江小五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咱们大人让夫郎来,那夫郎定是懂的。”
宗辅面上讪讪的:“并非我信不过县尊,只是……”
只是县尊平日里英明神武,一旦涉及到他夫郎,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原先还做出过纵容夫郎在县衙殴打朝廷命官的事,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宗辅敢怒不敢言,但心里还是怀了一丝期望——他们县尊这般稳重自持的人,应当还是有底线的。
可连着几日被严少煊指挥着将石灰石、粘土之类的西翻来覆去地折腾,始终未能练成严少煊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