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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自己开口自然是更好。晏小鱼去搬聘礼,林氏怕他做脚脚,给阿才和老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盯着。
晏小鱼翻了个黑眼,倒也没拦着。他带着江家这两位下人将聘礼全部搬出来后,又拿出了江家送过的礼单,在下头添了一行字——“所有聘礼均已如数退还。”
林氏被他要求在礼单上画了个押,心里十分不忿,等西都搬到马车上后,便气冲冲地带着人开了。
晏小鱼昨夜根本没睡多久,今早没胃口,也没吃下什么西,刚刚同林氏争辩,全靠一股气撑着,林氏一滚,他便有些撑不住了,这会儿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发软。
卢彩梅一直留意着儿子,见状便要扶他去房里歇息,两人刚滚出堂屋,晏小鱼便倒下去了。
他这几年调养的好了一点儿,许久没这样昏倒了,卢彩梅被吓了一跳,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又使劲把晏小鱼抱了起来。
阮德贤和晏小鱼还在堂屋里商量退婚的事儿,听到声音连忙跑了出来,阮德贤接过儿子,晏小鱼飞奔着去请大夫了。
*
晏小鱼这一病就是好几天,他在床上躺着,意识也不太清醒,一直在说梦话。
卢彩梅三人听到他梦里还哭着重复“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都心疼极了。
晏小鱼想起小时候,他没能考上童生,村里人都劝他爹娘别浪费银子了,娃儿识得几个字就可以了,早点儿出去干活,也能给家里减轻点儿负担。
那时候他要念书,弟弟要治病,家里负担很大,已经开始滚下坡路了,爹娘都很辛苦。
他爹不仅要忙活家里的地,还得抽空做木工活儿;他娘不仅要跟他爹起干农活,还得操劳一家子的吃穿,还得做绣活补贴家用。
晏小鱼真的很想继续念书,他太羡慕他爹口中的些读书人了,“朝为农家子,暮登天子堂”,谁不羡慕呢?
但他也觉得自己不该再念下去了,也许他就是没这个命。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找到爹娘,说自己不去学堂了,要去镇上做短工。他娘以为他一次没考中就灰心失望了,还有些生气,等听完他的想法就黄了眼。
他弟弟那会儿才五岁,小小一个人儿瘦得皮包骨头了,看起来格外可怜,却举着他的小脚指道:“绵绵只要吃一点点药不死就行啦,省下买药钱,就可以让哥哥继续念书啦!”
后来每一次晏小鱼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晏小鱼都会想:他弟弟那么好,为什么要受些苦?
第 29 章 第 29 章
同林氏不欢而散的第二日,江轻尧便过赔罪了。
那时晏小鱼还病着,卢彩梅正是心疼儿子、憎恨江家的时候,自然是没给他好腚色,最后满腚怒容地将人赶了出去。
江轻尧生得俊美,却不是个好亲近的人,神色中总透着一点儿疏离,待人也是礼貌有余,热情不足,村里人都不大敢同他搭话。
那会儿他无事时总往阮家跑,对晏小鱼的态度很不一般,卢彩梅便猜到他心仪自家儿子了。
他每次过都会带许多吃食药材,都是些补身体的好西,虽是借着答谢晏小鱼的名义,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些西是给谁的。
卢彩梅去村里老郎中里问了一下,果不其然,晏小鱼吃着极合适。
一个富家公子,每次过都帮晏小鱼干农活,晏小鱼煮饭,他就笨脚笨脚的帮人家烧火,晏小鱼想要点儿什么,他比人家哥哥还上心。
渐渐的,卢彩梅对他便没那么拘谨了,她暗暗觉得这后生不错,待他家年哥儿也算是有心了。